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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綜合法制日報、界面新聞、齊魯晚報、北京日報等

5月13日，哪吒汽車母公司合眾新能源近期被申請破產審查的消息，再次將新能源汽車行業(yè)的殘酷淘汰賽推向公眾視野。

“車企破產，我們車主怎么辦”，“車機服務功能還有保障、系統(tǒng)還能更新嗎”，“車有問題去哪里維修保養(yǎng)”……在相關新聞的評論區(qū)，不少網友對哪吒車主后續(xù)維修保障等權益表示擔憂。

近年來，從威馬、高合、獵豹等，再到如今的哪吒，多家企業(yè)的退場不僅暴露了資本泡沫的破裂，更將包括40萬哪吒車主在內的破產倒閉新能源車主推向“用車權益保衛(wèi)戰(zhàn)”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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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能源車企倒閉數(shù)量逐年上漲 相比巔峰時期已減少超9成

近年來，新能源汽車市場的競爭浪潮一浪高過一浪，有的車企引領著潮流，有的則被拍在了沙灘上，尤其是小眾汽車品牌。

據(jù)第三方不完全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新能源車企的倒閉數(shù)量在逐年上漲，2023年年底該領域能正常運行的新能源車企僅剩40多家，相比2018年巔峰時期減少了超九成。

2020-2024年，五年時間里，已倒閉的新能源車企有威馬、高合、愛馳、天際、拜騰、游俠、云度、自游、雷丁、漢龍、力帆、博郡、賽麟、前途等。

已經“爆雷”的合創(chuàng)汽車，正在“生死線”上掙扎。而那些月銷低于1000輛的車企，或許遲早會被時代的車輪碾過。

資料圖：網友自制國內新能源汽車“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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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這些倒閉車企中超多半已無售后服務中心，有一小部分由合作方接手售后服務，其余的則選擇在退市后成立專門的售后服務團隊，保障車主權益。

中國汽車流通協(xié)會2024年上半年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國內申請破產或者已長時間不生產的新能源車企，大概涉及超16萬存量車主。

這也就意味著，如此龐大的群體每天可能都會面臨修車時間成倍增加、無匹配的零部件，甚至是無處修車的煩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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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保體系崩盤：維修費用飆升 保險公司拒保 二手車殘值遭毀滅性打擊

車企曾承諾的“終身質?！?，伴隨車企的破產倒閉也化成了一紙空文。

有媒體總結說，車企退市后，維修保養(yǎng)體系崩盤，用戶面臨配件短缺、技術壟斷與天價維修成本的三重壓力。

首先，供應鏈的崩塌是車企退場后最致命的打擊。

寧德時代等核心供應商的斷供，導致哪吒汽車電池、電機等配件缺貨率超90%，維修周期長達3個月。

而這種“修車無門”的困境在二手車上更為突出：電池更換成本高達4萬-5萬元，遠超車輛殘值，車主被迫承擔高額維修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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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獵豹汽車在退市后，25萬車主因零部件停產無法享受免費維保；11萬威馬車主維修需等待數(shù)月甚至依賴拆車件，而部分車型因保有量低，供應商拒絕繼續(xù)生產配件，維修成本飆升；極星2車主因底盤碰撞需更換整個電池組，維修費用報價竟高達40萬元，遠超車價本身......

其次，保險市場的反應進一步加劇了車主的困境。

“每年最讓人心煩的就是車險問題，由于威馬破產，很多大保險公司大數(shù)據(jù)審核時直接拒保，車友群里今年大多數(shù)人都只能選擇小保險公司，且保險條款苛刻，成本大幅增加。”北京的一位威馬車主高先生透露。

據(jù)了解，目前多家險企已將哪吒車型列入高風險名單，保費同比暴漲40%。更嚴峻的是，部分保險公司更是直接拒絕為已倒閉車企的車輛提供商業(yè)險，車主在發(fā)生事故、或者保險到期后，可能會面臨“無險可?！钡木车?，只能“裸奔”上路。

最后，車企退市對二手車殘值的打擊堪稱“毀滅性”。

威馬EX5二手車價從22萬跌至6萬，交易周期延長至20天以上；哪吒汽車銷量下滑導致市場對其二手車信心不足，進一步壓低價格；某些退市車型由于第三方檢測機構因技術壁壘難以評估舊車的三電系統(tǒng)狀態(tài)，從而加劇了交易障礙。

“我們在收車（新能源二手車）時普遍會比同級別車型壓低20%-30%，有的甚至會淪為‘廢鐵價’?！睗系囊晃欢周嚿萄ο壬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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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崩了，愛車淪為“電子廢鐵”

新能源汽車的智能化屬性使其高度依賴車企的持續(xù)技術支持，企業(yè)一旦退市，車機系統(tǒng)或面臨“斷更”風險，這也成了車主的麻煩事。

如今的新能源汽車App早已超越“遙控器”功能，成為用戶與車輛連接的核心樞紐，涵蓋遠程控車、電池健康度監(jiān)測、充電樁查詢、OTA升級等眾多功能，甚至能通過AI大模型預測保養(yǎng)需求。

具體來看，主要有三類功能：第一種是遠程操控功能，如提前打開空調、解鎖車門、查看充電狀態(tài)等；第二種是車輛監(jiān)控功能，如實時定位、胎壓報警、電池健康診斷等；第三種是服務生態(tài)功能，如預約保養(yǎng)、在線支付、積分兌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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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出現(xiàn)斷網，直接切斷了車機與云端的連接，依賴車企服務器的語音助手、在線音樂等功能徹底失效，而OTA升級的中斷，則讓車輛無法獲得安全補丁或新功能推送，長期可能導致軟件漏洞或兼容性問題。

據(jù)媒體報道，哪吒汽車App自今年1月起頻繁出現(xiàn)斷網問題，藍牙鑰匙失效、遠程控車失靈、導航定位丟失等故障頻發(fā)。

這種“軟件休克”現(xiàn)象并非孤例。

威馬汽車破產后，多位威馬車主表示，威馬汽車的隨行APP早就形同虛設了，車機系統(tǒng)大面積宕機，軟件Bug無人修復，車機系統(tǒng)、手機遠程操控等功能無法正常使用，車輛一度淪為僅能依靠機械鑰匙啟動的“傳統(tǒng)燃油車”，“車企都倒閉了，相關智能服務會不會隨時停掉？感覺挺不安全的?！?/p>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今年以來，已有超過10個汽車品牌的App出現(xiàn)大規(guī)模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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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保障車主權益？專家呼吁建立“售后責任基金”

車企倒閉后，消費者維權之路處處受阻。

據(jù)了解，《汽車銷售管理辦法》明確規(guī)定，供應商應當及時向社會公布停產或者停止銷售的車型，在汽車退市之后，廠家仍然要確保10年的零部件供應，車企在破產退市之前有義務對已售車輛的后續(xù)維保工作進行妥善處理。

但現(xiàn)實中車主投訴往往石沉大?！叭必熑我蚪涗N商退網、車企清算陷入“責任真空”，訴訟維權成為唯一出路，但耗時耗力。多數(shù)消費者在找到破產管理人時，得到的答復往往是“請排隊登記，清償順序供應商優(yōu)先”。

廣大車主的權益該如何保障？

北京交通大學北京綜合交通發(fā)展研究院教授鄭翔建議，對汽車生產技術制定更加嚴格的標準，強調關鍵配件的統(tǒng)一，以節(jié)約社會資源；對個性化配件，要求企業(yè)承擔更為嚴格的保證責任。例如，對個性化配件的可維修性、質量保證期限提出嚴格標準。

和義觀達律師事務所主任胡松松則呼吁建立“車企售后責任基金”，強制企業(yè)按銷量交納保障金；明確主機廠為“三包”責任最終承擔方；推動第三方售后認證體系打破品牌壟斷。

汽車流通協(xié)會專家王萌此前也曾提出過類似建議，可規(guī)定車企為每輛售出的新車建立售后保障基金，由相關部門進行監(jiān)管，在一定年限后再將資金返還給車企，這樣即便品牌破產退市，仍有一定資金用于車機系統(tǒng)維護、零部件供應等，保障消費者售后權益。